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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分钟的路,正好从暮色走进夜里。

丙申年正月十三

笔/关叔




有睡前翻翻手机的习惯,深夜话题是关于老一辈人的名字。

置顶一张泛黄的老照片,大抵是题主的爷爷,少时风华正茂。右侧依稀可辨的油印字迹,清逸如墨,正如温文尔雅的本人。

话题很快吸引来愈来愈评论,向下划动,暗叹的确如此。太祖爷一辈人骨子里的韵,生在动荡的时代也难以抹去。或儒或经,传承下来的瑰丽结晶于三四十笔画中里。

生僻繁琐的字鲜有,亦不舞文弄墨。流泻于笔尖斐然成章,唇齿轻启,念出来便是故事。





思来我爷爷,数秒打下艾平二字,评论成功的提示顷刻挡住了原文。

掩屏,房间里最后一丝的光也安静睡去了。伸直手臂将手机置于窗台,掖好被角,眼球逐渐适应浓稠的黑。





彼时心尖一颤,接而一窒。难掩突如其来惊觉,又好似本不至感叹,睡意全无。





奶奶名字里带萍,萍水相逢的萍。

尾字为兰,兰情蕙性的兰。

艾以国语口述,与爱相同。

平萍更无异,多三水柔情,多一屋瓦遮头耳。







“冯萍兰,关艾平。”








我不过念了两个名字,就好像读尽了这世风霜缥缈的一生。月老在生命初时牵好的线,就是喝过孟婆汤也难湮没的缘。









世家居南沿海,不曾有机会从街这头走到那头,就一不小心沾惹白露洁霜银了两鬓。那又如何,左右我留在你眼里的,都是未经岁月雕琢时的青葱模样。

若在那些年里曾有路过的画者将它留在褶皱的纸上,她望着地上耍闹的一双儿女顽童,他盘起她的长发,探向窗外的枝桠。





钟表停下脚步时,我凑上前去,在那只在老照片里见过的英俊青年耳旁低喃,捎去一位女子不曾表露的心事。








关于这些年里,你在或不在,她是否还有牵挂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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